【你看起来很顺眼】58
腹黑手黑高冷攻×又凶又怂恋痛受
58
几记戒鱻尺落得叫个心狠手辣,仅仅四下,某只弹吉他的手就肿成了猪蹄,几秒钟后,掌心肉薄处甚至泛起了紫。
时年哀呼迭迭。
认命地趴在白泽腿上当咸鱼。
好在药膏清凉,镇痛效果立竿见影,前后不过十来分钟,火烧火燎的灼痛便舒缓很多,不枉他辛苦忍耐一遭。
时年心里清楚得很,最后那记藤条之所以会打歪,必然是白泽故意为之,否则断的就不是藤条,而是他屁鱻股了。
神兽向来如此,说着不留情的话,做着最温情的事,总会在他彻底崩溃的前一秒,给予毫无保留的信任。
所谓的惩戒,不是要他痛不欲生,只是要他铭记教训不敢再犯罢了,当目的达成,就不会再苛责。
这些他都明白,而他——
也不会辜负这份信任。
说了记住了。
就一定会认真承下这份规训。
自我安慰能力一流的时小爷很快从因疼痛而失控的情绪中缓过劲来,总算想起关心一下男朋友那条可疑的腿,戳了戳白泽膝盖,试图开个玩笑活跃气氛:
“你腿怎么了?受伤了?”
“你不会也打架了吧?”
然而气氛活跃失败。
黑沉沉的眼睛望过来,只看着他不说话,时年刚挨完狠揍本就心有余悸,被他这么一盯有种熊孩子做错事被抓现行的错觉。
毕竟他和祁越打架的账。
白泽还没跟他算。
时年讪讪缩回手,眼珠不自然地转向另一边,小声嘀咕:“看什么看?”
“打也打了罚也罚了。”
“还不理我…”
故作嚣张又难掩心虚的语气听得人想笑,白泽揉了揉那颗明显很不爽的刺猬头以示安抚,他并非故意晾着他,而是在思考怎么回答。
实话实说,时年必定会很受伤。
谁被监鱻视都不可能无动于衷。
何况还是最隐秘的事。
如果不是时年刚经历失去母亲的痛,他其实也不至于犯难,但眼下,他实在不忍心亲手给他的宝贝再添一份堵。
可若是隐瞒……
不可以。
他们之间不该有隐瞒。
白泽叹了口气,到底还是把来龙去脉给他讲了一遍,意外的是,时年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,反而在听他解释完为什么戴口罩穿长裤后替他打抱不平起来:
“你爸怎么这样?”
“打人不打脸,他还专挑看得见的地方揍?”
还下手那么狠!
不仅打脸,还打膝盖?
一想到白泽戴了两天口罩不说,到现在还穿着长裤,时年就说不出的难受,赶紧从他腿上起来,生怕再给人压着。
屁鱻股疼不敢坐,只能光着腿跪在旁边,恨铁不成钢地继续数落:“你也真是,没挨过揍还没揍过人啊?”
“骨头经得起这么揍吗?”
“他打你膝盖你不知道躲?”
说着就要扒他裤子验伤——
“没瘸吧?”
“给我看看。”
白泽哭笑不得,除了感动也有点意外,捉住那只图谋不轨的爪子握在手里:
“没事,不严重。”
“你不生气?”
呵,没事才怪!
没事穿什么长裤?
时年半个字都不信,但他一个屁鱻股高鱻肿的半残之躯,硬刚肯定刚不过白泽,只好暂缓验伤计划,撇撇嘴一脸嫌弃:
“我跟你生什么气?”
“偷鱻拍的又不是你。”
理所当然的语气无端让人心里一暖,白泽拉着他的手把人拽进怀里,在红晕未消的眼尾轻轻落下一吻:
“谢谢你,年崽。”
“谢什么?”
“我可没说不生你爸的气。”
突然的温馨让时年有点不适应,推开那张脸义正辞严道:“我跟你说白泽,这个歉你爸道定了,而且我不仅要他道歉,还要他看到我就良心不安!”
“嗯,你要怎么让他不安?”
“以后我没事就去你家晃荡。”
“晃到他良心受到谴责为止!”
“嗯,这办法好。”
白泽忍不住轻笑出声。
“你笑什么?”
时年对他这态度相当不满意,照着胸口就是一拳:“你看着吧,等我将来飞黄腾达,肯定叫你爸追悔莫及!”
“到时候让他八抬大轿求我进门!”
“嗯,一定。”
这回白泽不笑了,表情非常严肃正经:“只要你喜欢,我一定八抬大轿娶你进门。”
什么玩意儿??
“唔…?”
时年刚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鬼话,就被两片温热柔鱻软封住了唇,呼吸错乱支支吾吾,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词。
一吻结束,被亲得晕头转向的时小爷才慢半拍地捂着屁鱻股跳起来,鼓鱻起两腮瞪向偷亲他的那张脸,活像只愤怒的金鱼:
“你能再狗点?”
“打完还占我便宜??”
“亲个嘴而已,又没上你。”
“激动什么?”
时年更气了。
什么叫又没上他??!
搞得像这货还吃亏了似的?
白泽好笑地拍拍那两瓣肿鱻得老高的屁鱻股,叫他冷静一点:“不逗你了,说点正事。”
“护照有吗?”
“额…”
有是有。
就是说起这俩字有那么点难为情。
那东西是他中考后没多久偷摸办的,目的是想存钱去美国找时瑞,当面把人臭骂一顿,这事没人知道,连他自己都快忘了。
时年面色闪过一丝尴尬:“有。”
“干嘛?”
“看个海还要出国?”
“你不愿意?”
不是不愿意。
是心疼钱包……
有个不拿人鱻民币当回事的男朋友可真愁人啊,看来明年得好好考虑考虑,挑个能挣大钱的专业才行,不然这媳妇养不起。
时年叹气。
“没,去哪都行。”
“你安排吧。”
白泽点点头:“那能回家收拾行李吗?或者你列个清单,我去帮你收。”
时年想了想衣柜里那堆承载着满满母爱的豹纹内鱻裤,难过的同时果断拒绝:
“不用!我能走!”
“行。”
白泽也不勉强。
埋头开始收捡工具。
其实也没什么好收,藤条扔垃圾桶,戒尺放工具包,几秒钟就完鱻事,时年却没来由地心慌,盯着那只黑色背包欲言又止。
直到咻的一声拉链被拉上,没头没脑的心慌窜至顶峰,几乎快要令他窒鱻息,才鼓鱻起勇气犹豫问道:“这些东西…你…”
“你要带走吗?”
“带走?”
白泽皱了皱眉,重新打开背包拉链,随手拿出把皮拍,敲了敲手柄处的银色小字:
“看清楚——”
“这上面刻着谁的名字?”
“……我的。”
“那我为什么要带走?”
“它们是属于你的,忘了?”
他怎么会忘?
那可是白泽送他的礼物。
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礼物。
他一辈子都不会忘。
时年忽然很想哭,不是忍痛到极限时那种生理性泪水,而是堵塞的情绪找不到宣鱻泄鱻口,只能通过泪腺排解。
“白泽…”
时年一把抱住他。
喉咙里堵着千言万语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,白泽亦什么都没问,收拢手臂将他整张脸都笼罩在臂弯里,连同那些再度失控的情绪。
两人默默无言地拥抱着,没有宣之于口的遗憾心痛一点点沉淀,几分钟后,时年红着眼睛抬起头,主动亲了亲白泽:
“你要是敢忘了我。”
“我就带着工具包冲到你学校!”
哭过后的嗓音有点含混。
但气势很足,语气很凶。
白泽配合地做出被吓到的表情,顺手把人捞到腿上,错开伤搂着:“然后呢?”
“什么然后?”
时年被鱻迫两鱻腿大分kuà鱻坐在白泽腿上,面对面鸟对鸟,虽然隔着布料,还是窘迫到脑子停转,明显的玩笑话都没听出来,咬牙切齿地瞪着白泽:“你还想有然后??”
“然后当着你同学老师舍友的面——”
话音略顿,时年正思考怎么说比较有威慑力,白泽无缝衔接地替他接了下去:
“脱鱻了裤子求我揍你?”
“……”
草!这货能要点脸?!
时年满脸通红,打又打不过骂又不敢骂,眼神带刀地盯着垃圾桶里断成两截的藤条,憋了半天像个傻子似的憋出一句:
“赔我根藤条!”
白泽快被他可爱死了,强忍笑意捏了捏可爱鬼的后脖颈,一本正经摇头:
“一根怎么够?”
“赔你一打。”
“……”
靠!!
他就多余长嘴。
白泽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眼前表情丰富的脸,在人炸毛的前一秒及时刹车:
“饿不饿?快穿鱻裤子。”
“带你去吃好吃的。”
他都这样了还能去吃好吃的?
怎么吃?站着吃??
时年怀疑他在故意刁鱻难自己,白泽一眼看穿他在担心什么,不问自答道:
“放心,我订了包间。”
“你趴着吃也没人管。”
“哈??”
这货什么时候订的?
他怎么完全没发现??
不,这不是重点。
重点是吃个午饭而已。
这么隆重干什么??
时年再次在心底呐喊——
败家媳妇难养!!
白泽再次未卜先知,贴心为他答疑解惑:“我还约了你哥和你小叔,第一次正式见家长,理应隆重一点。”
啥玩意儿??
正式见家长??!
时年差点以为自己幻听,整个人像块木头似的僵在原地,两只眼睛睁得像灯笼:
“你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?”
“当然。”
肿鱻胀的手被另一只手牵起,握住。
掌心传来的熟悉温度莫名让人心安。
“要带你去那么远的地方。”
“总该和你家长说一声。”
“……就这?”
时年臭着张脸。
心安变成不爽。
他还以为见家长是指……
算了,想屁呢。
握着他的手指轻轻动了动,白泽低笑:“顺便再宣示一下主鱻权,拜托他们在我不在的时候帮我看着你。”
“如果你愿意的话。”
“砰…”“砰…”
这一刻——
时年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。
而那道清冷声线仍在继续:“别有压力,不是逼鱻你出柜的意思,只是想着我既然已经和家里坦白,也应该给你一个交代。”
“但我目前能想到并做到的。”
“只有告诉你的家人,我想和你在一起这件事不是闹着玩,希望他们理解并支持。”
“你不想让他们知道也没关系。”
“余生还长,我可以…”
“行了你别说了。”
时年赶紧捂住那张嘴。
打断某学霸几欲口述论文的架势。
被珍视的狂喜和被包容的欣慰并存,同时还伴随着一丝对未知的紧张,各种情绪交织,以致于他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。
最后红着脸推开白泽,起身去找裤子,故意走路不抬脚,借着鞋底和地毯的摩鱻擦声掩饰,叽哩咕哝地挤出几个字:
“废话那么多…”
“我又没说不愿意……”
白泽十分给面子地没去戳破他就差刻在脸上的激动,语气平静但真诚:
“你想好了?”
“不怕他们反对?”
“谁敢反对?”
时年转眼又支棱起来:“祁越自己就是gаy,他敢反对我?我哥就更不可能了。”
“从小到大,只要我喜欢的东西。”
“他从来都无条件支持。”
某知名写手一秒听出不恰当比喻,但见自家宝贝满脸得意,也没去计较自己被比喻成了东西这件事。
“你想清楚就行。”
“这可是条回不了头的路。”
嘁…谁说他要回头?
就是有点遗憾,这件事他没法当面告诉于女士了,也不知她如果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男人,是会祝福还是反对……
而白泽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,任何一点小情绪都能明察秋毫,拍拍他肩膀温声安慰:
“别难过。”
“旅行回来我们就去看你妈妈。”
“带上礼物,带上我。”
“好不好?”
时年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回来才去,墓园离得也不算远,一下午时间足够跑个来回,但他也没问,下意识理解为白泽想让他多休息,毕竟他眼下是个伤鱻残。
于是点点头跳过这个话题,龇牙咧嘴地提上鱻裤子,踢了踢脚边的工具包:
“这些东西怎么办?放哪?”
有白泽的前车之鉴,他可不想放家里。
万一不小心被时瑞看到……
那场面可太社死了。
“你说呢?”
“从哪拿的就放回哪去。”
时年愣了愣:“宿舍你不打算退?”
“为什么要退?”
“正好留着放工具。”
“哈?”
有钱也不是这么糟蹋的吧?
时年表示无法鱻理解。
“逗你的。”
白泽捏了捏他的脸:“你习惯了现在的作息,再调回去不容易,也没必要。”
“所以是留给你午休的。”
“我跟老师说好了,放心住。”
“哦。”
有点感动。
“谢…”
“别急着谢。”
感动还未成型,就被某只极擅长破坏气氛的神兽赶回了姥姥家,捏脸的手游走至耳朵:
“乖一点。”
“不然我随时都能飞回来收拾你。”
“不差机票钱。”
“……”
靠!被威胁就算了。
还他么被该死的有钱人威胁??
更该死的是——
这有钱人还是他男朋友!
…………
彩蛋是正式见家长的坦白小剧场。
😌顺便猜猜神兽要带年崽去哪玩?
【补充说明】:
白泽一开始并没有计划现在和时年家里摊牌,但早上收到某人讨揍的消息时,忽有种老婆太乖,忍不住想炫耀的冲动。
而炫耀之前,先征得对方家长同意是一个成年男人应有的担当,否则和耍流鱻氓无异。
于是在去酒店的路上邀约了两位家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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